【古华/古刘】双军阀 | 曹少璘×侯杰_番外1
※正文：
阳春三月，寺庙里的桃花开的更盛。
这段日子寺里的香客来了不少，似乎隐隐还有增加的趋势，小沙弥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大师兄，抖了抖比他还高的大扫把，求姻缘都求到大师兄身上啦！
侯杰到底还是进了寺，他逃出来之后不知道去哪里，外面兵荒马乱的哪有什么去处，快要饿死在路边的时候被这里的方丈捡了回去。
侯杰醒过来之后想着也好，这里地处偏僻，又难得清净，他一介俗人，不干不净，难得还能被方丈收留，更需得他潜心向佛，修身养性。
寺里不知岁月几何，侯杰整日诵经念佛，同寺里一道接济百姓，日子过得虽平淡却也知足。
直到他碰到了曹少璘。
曹少璘居于登封近一年，曹瑛实在受不了他整日颓废无成，硬是派人要把他压回来。
曹少璘性子野，没了侯杰又疯了一些，他不愿意跟曹瑛的人回去，半路上自个儿跑了，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，任由自己的马挑了个方向。
曹少璘想到他第一次见到侯杰似乎也是这样，可是现在举目望去四周无人，那个人早就已经离开了。
曹少璘心烦意乱，胸口钝钝地疼，他摇了摇头不愿多想，策马继续往前。
走进这座小寺庙的时候，曹少璘也没期待会遇到什么人，他只是想到了侯杰。
他总是在想起侯杰。
可是他没想到他真能遇见他。
灰衣的僧人见了他转身要走，那人脸色很差，身体看起来却还好，不像以前那样瘦削，曹少璘下意识看了看他的腿，好像看不出什么。
侯杰要走，曹少璘自然不会让他如愿，他急忙追上去，差点没绊倒，一把抓着侯杰手腕就想拉住他。
侯杰被人制住，心里又急又气，他不知道曹少璘是怎么找到他的，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，但是此时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受制于人，气急之下直接狠推了他一把，一巴掌又紧接着甩了上去。
侯杰心绪起伏很大，盯着曹少璘眼里似有杀气。
曹少璘被打了之后一愣，却并不显得生气，反而笑了起来，“你原来一直在这儿么？我好想你，你是不是还生气？”
曹少璘也不管之前是不是侯杰自个跑了的事情，抓着他的手不放，“你若是生气你再打我，我好想你。”
侯杰自然不知曹少璘所想，只惊疑不定地看着他，一时之间没有动作，曹少璘又上前一步，不让侯杰逃走，抓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扇。
旁边寺里的方丈正带着小沙弥往后寺走，他们要去那里诵经，这是每日必备的功课，在路上正巧碰见侯杰正要叫他一起，就见他被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拉住了。
这还不算完，之后那男人竟然还上手了。
侯杰来寺里之后连香客都明显多了起来，男女不论，可是像年轻人这样直接上去亲近拉手的还真是没有。
年轻人穿着军装，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，怎么原来是个这么不守规矩的，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，成何体统？！
“师傅，那个人是不是这里有问题的？”小沙弥指了指自己光秃秃的小脑袋。
方丈双手合十，皱着眉说了句“阿弥陀佛。”
那厢曹少璘见侯杰缩着肩膀往后退，也开始急了，“你骂我也好，打我也罢，别不理我好不好？”
侯杰并不理会，他如今不比从前受人压制，见曹少璘身边并无手下，使了招巧劲卸了曹少璘的力道，往后退了几步。
“施主。”
曹少璘一愣。
“请回。”
侯杰躺在床上心神不宁，他让曹少璘回去之后转身便走了，他自是知道曹少璘不会善罢甘休，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如何，明明都已经被他那样折磨过了，为什么事到如今还不肯放过他？
侯杰本以为曹少璘会派人来捉他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似乎是孤身一人，侯杰不知道他那些手下藏在了哪里，但是他绝不会让他再来打扰寺里的清净，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曹少璘并没有这么做，只是第二日又过来了。
曹少璘没有下山，他的手下昨天晚些时候还是找到了他，但是曹少璘让他们先在山下找个地方住下，之后再等他的指示。
手下不知缘由，但是也无法，只得按照自家大帅的意思行事，虽然曹瑛有令在身，但是曹少璘当真是个疯的，惹不得的。
曹少璘眼巴巴地看着侯杰，寺庙的生活简单枯燥，侯杰修禅诵经，他也坐在蒲团上装模作样，没过一会儿就偷偷睁开眼睛觑他。
侯杰不修禅的时候，他就赶紧上去想跟侯杰说几句话，侯杰自然不会理他。
因而这几日所有人都看到，那个向来温润有礼的大师兄天天被一个年轻男人跟着，小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。
侯杰有些恼怒，要是曹少璘直接派人来抓他倒好，现在这样整日跟着他装可怜又算是什么。
侯杰不想在寺里闹出什么事，所以对于曹少璘的所作所为只得忍耐。
可是侯杰会忍耐不代表另一个人也会如此，曹少璘跟了侯杰几日，他毕竟性子暴戾，被侯杰屡次无视也难免抑郁，曹少璘没什么耐心，对侯杰这般忍让已是例外中的例外。
“你是不是恨我打断你的腿，那你现在打断我的腿，我还给你。”曹少璘表情阴厉，话音未落却一个转弯，“……我还给你，然后你理我好不好？”
他语气甚是可怜，那张年轻的脸皱成一团，黑亮亮的眼睛似乎要落下泪来。
……
侯杰被曹少璘拦在后院，被他这变脸似的演技堵的心烦意乱，退后一步就要绕过他走开。
曹少璘脸色发白，见他真要走突然发起狠来，他一把捡起落在一边地上的长棍，叫了他一声。
“侯杰！”
这声音颇为凄厉，侯杰被这一声惊得回过头，就见曹少璘拿起棍子就向自己的小腿骨抡去。
“咔嚓”一声，侯杰脸色一变，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——曹少璘的腿，真的断了。他下手居然真的没有留情，到底是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。
曹少璘脸色惨白，摇摇晃晃的几乎站不住，他抬头看向侯杰，却见他居然又转身要走，曹少璘心急如焚，下意识就去追，却忘了自己的腿刚被自己亲手打断。
小腿处传来一阵剧痛，那痛如钻心剜骨，曹少璘眼前一片空白，就这么晕了过去。
晕过去之前，曹少璘心想，侯杰大概是真的不会原谅他了。
曹少璘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寺庙里的，他估摸着该是哪间客房，鼻尖到处都是焚香的味道。
曹少璘愣愣地盯着木制的房顶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侯杰不会愿意理会他了，自己以前这么对他，所以他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。
曹少璘心里那股委屈一下子上来了，要是说之前几天他刚见到侯杰的时候还心怀希望，现在内心只有一片死寂。
兴奋、焦虑、委屈、痛苦，种种复杂的情绪一下子翻涌上来，曹少璘开始患得患失，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。
他想到以前看到的画像里侯杰身穿大帅服斜着眼睛看人的骄傲样子，一会儿想着以前的侯杰多好多乖，一会儿又想到他现在一副满脸不耐的冷漠模样。
曹少璘脸色愈发阴沉，他接受不了侯杰漠视他的事实，想着反正侯杰也对他没了感情，不如直接绑了他把他两条腿都打断了，一辈子都关起来，再也跑不了，若是有个什么事，想要去外面看看，还要好好求求他，乖乖给他上，哄得他开心了才是。
曹少璘心思愈发阴暗，觉得这样也挺好，一时之间竟真要挣扎着起身下山，可是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，曹少璘腿伤未愈，将将坐起上半身都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，曹少璘抬头看过去，原来是寺里的一个小和尚。
这小和尚穿着寺里统一制式的灰衣裳，一张圆脸红扑扑的，看起来年纪还很小。
小沙弥看了男人一眼，转身关上了门，他手上拿着伤药，走到曹少璘跟前坐下。
“你怎么还起来了？”小沙弥看了看曹少璘被夹板固定住的小腿，伸手在旁边捏了捏，“你现在不能动的，我来给你换药。”
其实小沙弥一点也不想给他换药，他不认识这个年轻的男人，但是他知道这个人一点也不好，整日在寺里跟在大师兄身后，害他都不能跟师兄亲近。
曹少璘不想让别人碰，小沙弥下手也不轻，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，觉得这小破孩莫不是在针对他。
曹少璘心有不愉，挣扎着动了几下，就是不想让他上药，小沙弥见他不认自己的好也有点生气，“啪”地把伤药往旁边一放。
“你怎的不好好上药，你可知道我师兄照顾了你一晚上，早课都没去，他往日从来都不会缺席早课的。”
这男人也不知道是谁，看着可真是讨厌，整日在寺里招些姑娘来让人脸红心烦，亏得大师兄还对他这样好，怎么就没打他呢？
曹少璘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，突然又反应过来，原来侯杰竟照顾了他一晚上，他还以为侯杰根本不在乎他，他这时什么打断腿的想法都没有了，心里开心的紧，原来侯杰还是对他有感情的！
曹少璘想到此当即就要挣扎着起身去找侯杰，被小沙弥赶紧制止了，可是曹少璘哪里是个会听话的，小沙弥见他脸都白了还想要站起来只好妥协，帮他去叫侯杰过来。
侯杰来了见了他惨况只皱了皱眉，就让他下山休养，曹少璘自然不肯，他本就后悔当初侯杰对他好的时候没有珍惜，现在哪里会轻易善罢甘休。
可是侯杰似乎是铁了心肠不愿理他，被小沙弥叫了一次之后再也没过来，曹少璘心中有许多话还不曾对他说，见侯杰走了又急又气，当即就摔起了东西。
可是周围又无人理会他，小沙弥怒气冲冲地走了，曹少璘一人在房里发了好一会脾气，四下无人又开始委屈，他躺在床上闷在被子里，发起了脾气。
小沙弥被打发过来给他送饭，他看也不看，背着身不吃不喝，小沙弥见他药也不换，又滴水不进，也有些急了，你说这人可真是奇怪，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做什么，还非要见他们大师兄，可真是奇怪。
房间乱七八糟地摔了好些东西，床中间依稀拱起一个人的形状，动也不动，侯杰第二次被小沙弥叫过来的时候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况。
侯杰叹了口气，只好上前去掀开他被子，曹少璘以前就这样，要是心情不好就要闷着自己，小孩子一样。
曹少璘迷迷糊糊地被人掀了被子，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
曹少璘一愣，赶紧回过身，就看到侯杰皱着眉看着自己。
侯杰没以前那么瘦了，虽然穿着朴素，但是整个人站的很直，他那点当将军的气势犹在，尽管低眉敛目，自有一股独特的气质。
曹少璘鼻子有点酸，突然又转过身不看他，“你来做什么，你不是讨厌我？你让我死在这里你才开心吧。”
曹少璘话说出口带了点沙哑的鼻音，听起来几乎有点可怜，侯杰听了更是生气，这人当真是不要脸面，明明是自己不上药还要把过错推到他身上。
“你想怎样我不管你，我过会就找人带你下山。”
曹少璘身份特殊，就算是死，也不能死在寺里，不然按照曹瑛对他的溺爱程度，这方圆几里的百姓怕是都要受他牵连。
曹少璘自是知道他的意思，猛地起身怒气冲冲地看着侯杰，他因着高烧有些头晕目眩，双眼通红，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烧的。
“我就不下山，我倒要看看谁能动我！”
曹少璘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，他气的很了，一张黑面也现了红，他作势要起身下床，把侯杰惊得赶紧上前按住他。
曹少璘进了寺庙，若是真出了什么事，那就是寺里的责任，侯杰可以走，那寺里这么多人又怎么办，更遑论这山下这么多百姓，曹瑛若是知道他这宝贝儿子断了一条腿，这里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。
曹少璘被侯杰按在床上，心口剧烈起伏，他被侯杰制住，眼神很是凶狠，但是表情却似乎要哭出来。
侯杰像是被刺了一下，慢慢松开手放开了他，他这时候才发现曹少璘有些不对劲，他面色潮红，眼睛发亮，身上烫的吓人。
山上的治疗条件有限，偏偏曹少璘还不听话，侯杰估计他是发了烧，他的伤可不能再耽误，只是现在送他下山，不说曹少璘自己同不同意，就是时间也来不及。
侯杰低着头看他，语气已是有些无奈，“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
曹少璘直直地看着他，“你留下来。”
侯杰叹了口气，他就知道事情最后还是会变成这样。
侯杰让小沙弥送了汤药进来，亲手给曹少璘喂了药，又看了看他小腿的伤势，准备等会再给他换药。
曹少璘喝了药有些犯困，但是还是坚持盯着侯杰，侯杰只兀自低头看他伤口，并不想理会他。
曹少璘又往下躺了一点，睡意慢慢泛上来，他怕侯杰在他睡着后要走，突然抓着他的腰带把他往床上带。
曹少璘力气大，侯杰又没什么防备，一下子被他拉倒在床上，他怕压着曹少璘的伤腿，下意识用胳膊撑了一下身子。
手肘处传来一阵钝痛，侯杰脸色一变，被曹少璘气得不行，曹少璘才不管他，凑过去紧紧地靠着侯杰，生怕他突然跑了。
“我腿好疼，你陪陪我。”曹少璘又开始装可怜。
侯杰冷笑一声，当初曹少璘打断自己一条腿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可怜自己，他正想起身推开他，就听曹少璘闷哼一声，额头上瞬间出了一头冷汗。
曹少璘那条断腿紧挨着侯杰的身子，他一动曹少璘就靠过来，也不管那被绑着的断腿，侯杰要是执意要走，曹少璘那腿怕是也不能要了。
侯杰见曹少璘疼得满头冷汗还要贴着自己气得不行，又真不能推开他，看了他半晌只好慢慢躺下来，“你别过来，你的腿还想不想要了？！”他说得咬牙切齿，当真是被曹少璘气得没了脾气。
曹少璘默默看他半晌，才终于稍微退后了点，换了一个不会压着自己的姿势。
侯杰被曹少璘抓着衣裳动不了，心中烦闷，只闭着眼睛装睡，他能感觉曹少璘的视线一直在他脸上，心里有些别扭。
不可否认的是，曹少璘对他的影响很大，要不然他也不会到现在都还对他有感情，他本以为自己再见到这人是会恨他，但是没有，他只是有些无奈，他只希望曹少璘能放过他。
侯杰闭着眼睛想要放空自己，曹少璘的鼻息很近，带着热气喷在自己颈侧，他呼吸清浅，似乎已经睡着了。
“我的腿会不会好不了了？”
“……”
曹少璘埋下头，鼻尖碰到了侯杰的肩窝。
“养不好我就变成瘸子了。”曹少璘语气低落，“我要是瘸了腿，你会不会嫌弃我，不要我了？”
“……”侯杰忍住了没开口。
曹少璘却像是说上了瘾，“那我宁可变成瘸子，你理我就好。”
“够了！”侯杰终于忍不住出口呵斥。
曹少璘眨了眨眼睛，终于安静了。
曹少璘就算是断了腿，那也还是曹少璘，他年纪尚轻，恢复的也快，没过几天就能下床走动了。
这能动的第一件事自然还是要跟着侯杰，寺里的人才刚清净几天，又见到曹少璘出来，拖着条伤腿眼巴巴地跟在侯杰后面。
侯杰怕他伤势加重又出什么事，只好总是跟在他身边，时不时要撵他回去休息，小沙弥才刚跟大师兄说上两句话，正准备让他带自己去玩，就又见到曹少璘出来寻他。
小沙弥气冲冲地注视着两人回去的背影，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，真是让人讨厌！
曹少璘找到了侯杰没急着回去，半路借口走不动想坐坐，侯杰不知真假，只得带着他坐到了旁边的凉亭石凳上。
曹少璘其实就是借口想跟侯杰多相处，若是回去了房里侯杰又得要走，他抬眼看了看四周，装作不经意地动了动小腿。
“我的腿好疼，你带我下山去看看腿好不好？”
曹少璘眼巴巴地看着侯杰。
“……”
侯杰皱了皱眉并没有回答，他知道曹少璘的意思，他是想让自己跟他回去，这段日子曹少璘明里暗里跟他说了不少，最终目的也就只有这一个，但是他并没有想好。
继续待在寺里肯定不是长久之计，曹少璘既然找到了这里，不带走自己就肯定不会轻易回去，山上治不好曹少璘的腿伤，若是再拖下去，不知道还会出什么问题。
侯杰低垂着头没什么表情，曹少璘又有点急了，他正想再劝侯杰几句，就被一个声音突然打断。
“净觉师父。”是女人的声音。
曹少璘皱了皱眉，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。
迎面向他们走过来的女人还没发现什么不对，她上次来了这里之后就被侯杰吸引了，回去之后茶不思饭不想，硬生生瘦了一些，今日终于成功劝说母亲又带她过来。
为人母的不知道女儿的小心思，还取笑她何时如此虔诚了？她自然不会说出真实想法，只说是来求取姻缘。
未出阁的小姐看到侯杰旁边的男人还有些拘谨，但是见了侯杰又笑起来，“师父。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侯杰双手合十，算是回应。
小姐是寺里的女香客，前段日子来过两次，也有好些天没见过了。
侯杰上前与她攀谈，态度很是恭敬，曹少璘冷眼看着他们，脸色越来越不好看，这小女人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，曹少璘也是情场出来的，又怎么会不知道。
两人不知道说到什么，对视着笑了一下，曹少璘猛地站起来，也不顾自己的腿伤，一把拉过了侯杰。
侯杰被他拉的踉跄一下，回过头看他表情就知道不对，侯杰皱了皱眉，不动声色地拉住了曹少璘的手臂。
曹少璘死死地盯着他，脸色看起来已经有些可怖，侯杰心里咯噔一下，只好让那个女香客先回去。
“你是不是喜欢她？”曹少璘看了侯杰半天突然开口。
“自然没有。”侯杰皱了皱眉，“出家人……”
曹少璘没等他说完。
“我是真想杀了她。”
侯杰一惊，一时之间也忘了说话。
“我心悦于你，自然不想你青睐他人，更何况女子。”曹少璘有些愤愤，“可是你向来不喜我杀人，我便顺从你的意思，你以后莫要再和他人如此说笑。”
“……”
曹少璘如此自然地和他说这些话，就像他们天生就该如此一般，侯杰惊诧过后，想到曹少璘哪里来的底气如此要求他，可是他看了曹少璘脸色便也忍住了没有呵斥出声。
曹少璘看来不是说笑，他对那女子是起了杀心，谁知道他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又有没有起过别的什么心思，自己继续待在寺里只会给寺里的其他人带来危险，曹少璘这人并不可控，是不是也该到了下山的时候呢？
侯杰垂着眼睛暗自思量，曹少璘见他不答话又不高兴，一脸不悦地看着他。
侯杰终于抬起头，“你明日便下山吧。”
“你还要我下山？！”曹少璘像只被踩到尾巴的黑猫，浑身的毛发都要炸起来，“我不要下山！”
“如此最好，你明日就别跟着我了。”
曹少璘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，等侯杰起身要走才反应过来，猛地一把拉住了他，“你是要同跟我下山么？！”
“……”
侯杰皱了皱眉，却没有推开曹少璘，他毕竟顾忌他的腿伤，又因为他将才说的那些话有些心乱，只好先由着他了。
“我送你下山，但是我并不受制于你，你……”
“我明白！”曹少璘双眼发亮，“只要你愿意同我回去，我什么都依着你，我说话算话。”
侯杰叹了一口气，想着自己莫不是前半辈子作孽太多才摊上这么个讨债鬼，真是……
一辈子都不得安生了。
评论(6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