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扫毒2 | 地天】兄弟 番外1
※意难平系列，地藏哥被虐得太惨了，换个天哥的视角，明明我的初衷只是写个片段，不是写成这样的啊？我没想着写番外的啊？写到最后我也是？？？
※天哥真的太难搞了
※《兄弟》性格 & 梗概分析：在天地风三个人中，林正风代表善，地藏代表恶，余顺天正处于中间，左右摇摆，他看起来是好人，但是做事的手段也不见得多好；地藏后来的恶也有被迫的成分，但是从他后来做毒的手段来看，更不见得是个好人，所以天地是很复杂的两个角色，毕竟生而为人，有啥可苛求的。
三人里面，余顺天是最接近普通人的一个角色，他讲义气，但是没有地藏那么重情义，所以在面对南叔时，他没能（愿意）保住地藏；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，叫回了远在巴西的阿昌，害他差点丢了性命。同样的，在面对静美和邹文凤时，他又是自私的，只希望她们能为自己考虑，按照自己的意愿跟他在一起，却罔顾她们的意志。他自认为截货杀毒，是在做好事，却在杀毒贩的过程中也让自己的双手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。
地藏性子偏激，重情也重义，但是只对他自己看上的人这样，所以余顺天对他来说是最特殊的，除了余顺天，他眼里应该没有其他人，地藏这种性格的人，应该要好好引导，否则容易走上歪路。可惜对于地藏最重要的人——余顺天来说，他对地藏的感情却没有那么强烈，他对地藏是有兄弟情谊，但是远比不上自己的爱情抑或是亲情，这就是整个故事的矛盾点，可以说，整个故事的发生就是由于两人之间感情的不对等。
但是，如果两人之间的阻碍得以消失，等到余顺天看清自己，也认识到地藏的感情的话（可能地藏都没有认清自己），两个人就在一起吧……别去祸害别人了……
余顺天，他就是个克妻的命，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也没得到，反而背了一身血债，认命了。
而地藏容不得别人冤枉（余顺天是例外）和背叛，一旦认识到自己对余顺天的感情，余顺天也能对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释怀的话，他是不会放余顺天走的。
他这一生这么苦，总该让他尝点甜头吧。
正文：
余顺天——香港金融界近几年炙手可热的大人物。
「顺天控股」的董事长，同时也是另外两家上市公司的最大股东，余大主席，「财术天王」，世界灭毒委员会香港主席，数不清的光环围绕着他，谁也不会想到今天的余顺天在十五年前居然是个混黑的混混。
「正兴」是香港本地的一个黑帮，黄赌毒中除了毒品以外都有涉足。余顺天是黑帮正兴的话事人——余南的亲侄子，他在混黑的时候就是个狠角色，但是为人也讲义气，很受手下敬重。南叔很看重他，想让他接自己的班，但是当年发生了很多事，让余顺天下定决心离开正兴。
余顺天始终觉得自己当年离开正兴是正确的选择，只有顺天而为，方能成就正道，尽管不涉毒，混黑也始终不是一条正经的出路。
余顺天十五年前离开正兴之后，慢慢开始接触金融，在此期间遇到了自己以后的妻子邹文凤，邹大律师，他凭着自己对金融市场的敏锐触觉，加上邹文凤的帮助，开始在金融界大放异彩，跻身上流。
所有的一切，看起来都很完美，除了一件事。
余顺天收到了一封来自于菲律宾的信。
信是他的初恋女友静美写的，当年静美看不惯他整日喝酒，不务正业，拿了本护照就毅然而然地离开了他。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和静美联系，如今突然收到她的消息，却是得知自己在菲律宾有一个私生子的事情，那个孩子叫丹尼。
余顺天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，他很爱自己现在的妻子邹文凤，但是同时，他的性格也没办法让他不管自己流落在外的亲生骨肉，尽管那个孩子从未跟他见过哪怕一面。
余顺天最终还是瞒着邹文凤去了菲律宾一趟，可是不知道老天是不是看他前半辈子作恶太多，让自己的儿子死在了他的面前——丹尼是吸毒过多，意识不清之下失手摔死的。
余顺天的爷爷是吸鸦片死的，他的爸爸是吸毒死的，可以说他从小到大所有的不幸都来源于毒品，没人比他更恨这种东西。
看着丹尼年轻的冷冰冰的脸，余顺天红了眼睛。这是他的孩子，他的骨血，居然在他最好的年华里就这么轻易地死去了。
余顺天十五年没有碰过黑道，但是从菲律宾回来之后，他找到了阿昌。
阿昌是他还在正兴的时候，就跟着他的小弟，自从他离开正兴以后，就一直在巴西讨生活。
如今他脱离黑道，身边没几个信任的人可用，虽然不想把阿昌牵扯进来，但是他却也是做这件事的最佳人选。
阿昌对着他举起酒杯。
「功不分，祸不计，苦不言，称之为兄弟。」
幸好，阿昌还认他是个兄弟。
余顺天把他从黑客手里拿到的资料给了阿昌，那里面是缉毒组十年跟进的嫌疑毒贩的资料，其中包括了几个香港本地最大的毒枭。
余顺天在里面看到了地藏的名字。
地藏。
余顺天看着档案里地藏的照片，有些恍惚。
地藏从小跟他一起长大，两人同入正兴，是二十几年的兄弟。
徐顺天想了想，苦笑了一下，地藏应该是不认他这个兄弟了。
毕竟他亲手砍断了他三根手指。
可是他不该卖毒。
余顺天阴沉着脸想道。
十五年前，当时还是他女朋友的静美跟他闹分手要出国，他本就喝多了酒，被静美闹的难受，又接到南叔电话，要他把地藏抓去见他。
然后南叔就说地藏的地盘有人卖毒。
卖毒？
余顺天一愣。
地藏还在向南叔求情，余顺天就没见过地藏这么害怕过。
地藏跪在地上，腰杆却挺的很直，周围或坐或站地围了一大波人，却没有一个人为他求情。
余顺天咬着牙，还是先开了口。
「南叔……」
话音未落，就被南叔呵斥打断了。
余顺天知道南叔说的是对的，正兴严令禁毒，没有人可以碰毒品，地藏当然也不例外。
今天在地藏的场子里有人卖毒是事实，这已经触碰了南叔的底线，要是不对地藏做出处罚，正兴的规矩就只是一纸空文。
南叔想要的也不过是杀鸡儆猴。
这就是黑道的处事方式。
徐顺天浑身发冷。
他到底还是没能保住地藏的三根手指。
余顺天悄悄地在垃圾桶里翻出了被南叔下令扔掉的断指，然后把地藏送到了医院。
余顺天也不知道自己相不相信地藏卖毒，他不敢问，怕从地藏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，在去医院的路上什么也没有说。
他只能在地藏踉跄着下了车之后叫住他，然后把染血的冰袋递给他，又亲眼见他把它重新扔进了垃圾桶。
余顺天握紧方向盘，看着地藏慢慢走进医院，最终还是没有下车。
地藏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，他这个人，性子执拗又有点偏激，从今天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，为了一时的置气，连自己的手指都可以不要，二十八岁的人了，还是小孩子心性。
余顺天知道地藏对情义看的很重，他今天砍了他三根手指，怕是今后再也做不成兄弟了。
但是他不该扔了断指的。
余顺天垂下眼睛，默默地想道。
刚刚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包好的。
“天哥？”
余顺天从回忆里惊醒，对着叫自己的阿昌笑了一下，又给他倒了杯酒。
阿昌看看余顺天，又看看手里的资料，表情一瞬间有点奇怪。
他知道当年余顺天和地藏的那些事情，如今看到两人走向截然不同的道路，也有些唏嘘。
地藏当时被逐出正兴的时候，已经是管着几个场子的“地藏哥”了，但是对天哥还是很尊敬。
也是，在年轻一辈里，谁不尊重天哥呢。
除去余南的亲侄子这个身份以外，余顺天当年却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坐到了正兴双棍红花的位置，如果不是他后来执意要脱离黑道，正兴迟早得由他来接手。
阿昌毕竟跟着余顺天久了，对他身边的那些个人也都有所了解，他也听说过地藏是和天哥从小认识的，关系合着是该比旁人好些。
但是就是有点不一样。
除了那点儿尊敬之外，好像就是有什么别的东西在里面。
阿昌是个粗人，也没什么文化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，只觉得地藏每次和天哥在一起时，那种亲近劲都似乎有点过头了。
但是二十几年的兄弟嘛。
阿昌想起以前地藏最喜欢说的那句话。
似乎也说得通。
阿昌又瞄了眼余顺天。
可惜正邪不两立。
阿昌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那个香港的毒贩阿巴斯被杀了，价值过亿的高纯度海洛因被人送到了警察局大门口。
但是这远远不够。
余顺天看着手中的毒贩资料，脸色晦暗不明。
毒品的问题，根源不在吸毒者，而是在毒贩。
只要没有毒贩，毒品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。
只要没有毒贩。
余顺天细细地咀嚼着这几个字，眼睛盯着资料上那几个本地大毒贩的照片，在地藏的那张照片上停住了。
余顺天找的人开始动手了。先是街头那几个活跃的毒品分销商，然后是直接从毒贩手里——也就是毒品源头拿货的几个手下，最后直接扫了那几个毒品贩子的场子。
阿巴斯被抢了货之后，一直东躲西藏的，但是还是被余顺天抢先一步找到了，要赶在警察和那些虎视眈眈的毒品贩子之前找着人，还真是费了余顺天不少功夫。
余顺天亲手把一根根注满了毒品的针管插进了阿巴斯的后背，并在他的脖子上挂了一个牌子——「毒贩的下场」。
以毒攻毒。
以暴制暴。
余顺天本以为自己早已脱离黑道，原来并不是，他虽然本性并不残虐，但是骨子里还是有些暴力因子，行为处事还是带着以前的影子。
道上最近实在是不太平，Ca姐又叫几个人聚了一次。
在泰平兄弟咬牙切齿地说着“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，敢在咱们的场子里搞事”的时候，余顺天刚刚挂了手下的电话。
阿巴斯、曹泰、曹平、Ca姐。
余顺天沉下眼睛。
还有地藏。
几个香港本地最大的毒枭他都派人去打了个招呼，他并不是道上的人，办事也小心谨慎，让人抓不到什么把柄，香港的毒品市场看来要动荡一段时间了。
但是余顺天是最后一个扫的地藏的场子。在当年的断指事件之后，他和地藏已经十五年没有见过面了，他刻意避开了黑道的消息，但是身为世界灭毒委员会香港主席，也对毒品行当的一些事情有所耳闻。
对于地藏做毒的事情，直到前几天真的拿到了资料的那一刻，他才终于确信。
或许在内心深处，就像在十五年前的正兴一样，他也是不愿意相信地藏是真的在卖毒吧。
但是与十五年前不同的是，地藏现在确实是香港本地最大的几个毒贩之一。
余顺天不知道地藏卖毒的契机是什么，或许是怨恨正兴断了他的三根手指，还把他逐出正兴；或许在十五年前他就已经开始在他的场子里卖毒，离开正兴正合他意，还可以借此把毒品生意越做越大。
这十五年来，他们之间并无联系，若是就这样相安无事下去，倒也算了，只是丹尼的死打破了这一局面。
余顺天对毒品的恨意是深入骨髓的，丹尼的死是个导火索。但是余顺天自己心里清楚，就算没有这件事，以后还会出现第二个丹尼，第二个在校园吃摇头丸自杀的女学生，而他余顺天，永远也不可能对此视若无睹。
他和地藏，终究还是要势不两立。
或许早在十五年前，他们就已经形同陌路了。
但是余顺天到底还是留了一些情面，可能内心深处，他确实对地藏怀有一丝愧疚吧。
余顺天是最后动的地藏，阿巴斯和那些场子的事情，他相信那些毒贩很快就会有所警觉，他步步紧逼，无非就是在逼地藏收手，让他不要再贩毒了，也是在提醒地藏，如果继续做下去，那几个人就是下场。
卖毒不仅害人，更会害己。
这么简单的道理，地藏怎么就不懂。
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。
余顺天站在阳台，望着远处深沉的夜色，兀自沉思。
余顺天没想到自己会在赛马场遇见地藏。
那匹叫“地藏菩萨”的马，他倒也有所耳闻，只是没想到真的是地藏的马。
当真是和地藏那个人一样，自恣又张扬。
看到地藏的时候，余顺天就知道他该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了。
他做那些事情的时候，就想到了这一天，也并不怎么慌张，只是地藏却不该碰他的太太。
余顺天冷着脸，在包厢前挡住了想要跟进来的地藏，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。
他自认还算了解地藏，知道他深谙祸不及家人的道理，其实并不担心他对邹文凤动手，只是他那些小动作也是扰人的很，免不得要提前警告他一下。
可是地藏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彻底恼火了。
不仅要做毒，还要做到翻天覆地是吧？
余顺天气笑了。
过而不改，是谓过。
当真是无药可救！
可是余顺天没想到地藏无可救药到杀了自己的老婆。
在地铁站只有两个人的狭小空间里，余顺天站在车顶对着地藏的方向混乱开枪。
他知道这样容易成为地藏的靶子。
他知道地藏有把枪。
余顺天中枪倒地的时候，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画面。画面中邹文凤依然笑着坐在他的旁边，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，三个人依偎在一起，就像一个再平凡普通的家庭那样，一脸幸福。
但是紧接着，这个画面就一闪而过，年轻的地藏突然出现，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，一连声地叫着他“天哥”。
余顺天还没反应过来，画面就一转。
钵兰街黑帮大厮杀之后的那个夜晚，地藏抓着自己的手，看着他的伤口兀自流眼泪，又生气自己给他挡刀，咬着牙生闷气。
余顺天有些恍惚。
再接着，正兴断指，驱逐卖毒，赛马对决，葬礼冲突，直到邹文凤牵连被杀，他和地藏地铁追杀，两人四十多年的恩怨情仇走马灯一般地一并在眼前闪现。
想着地藏最后冲着自己吼的那些话，余顺天意识恍惚中苦笑了声。
今天这个局面，真的如地藏所说，是他造成的吗？
「有你才有我。」
有他余顺天，才有后来的毒枭地藏。
或许这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。
他们两个人都把对方逼到了绝路。
而被逼到绝路的人只有一个结局。
不死。
不休。
他这一生。
怎么就遇到地藏了呢？
余顺天闭上眼睛的时候，恍惚着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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